我还活着orz 艰难复健……本专业真是让人喘不上气
05
“我小的时候，就经常来这家游乐园玩。”江波涛紧挨着周泽楷在长凳上坐下，有些感慨地说，“算起来应该也有十多年了。”
“十五年了。”周泽楷垂眸答道。
“小周记得这么清楚？”他们刚才相互交换了姓名，江波涛很快就熟稔地这样称呼起来。
“住了很久。”
听他这样称呼，周泽楷内心的小人不易察觉地雀跃了一下。若不是夜色太浓，还能看出他悄悄红了脸。
“哦……原来是这样。”虽然周泽楷的回答依旧简短，江波涛却理解了他的意思，“我以前也在这附近住，只不过后来长大搬走了，就很少再来了。”
“这里和我十五年前的记忆一样，好像没什么变化。”江波涛半仰着脑袋环顾四周，试图眯着眼睛看清黑暗中各种游乐设施的轮廓，“就是比印象中旧了些，这也是难免的事。”
周泽楷轻轻地嗯了一声，偏过头凝视江波涛的侧脸，对方眸中浓浓的怀念并逃不过他的眼睛，全身更是散发着温柔的气息，像是舌尖品尝的第一口棉花糖，又像是傍晚甜甜的爆米花香。
十五年前的他会是什么样子呢？
大抵是八九岁的年纪，不知道比之现在，是更加澄明，还是更加热烈？
“我一直记得开园的那天。”江波涛放缓了语调，像是正在回忆的沙砾中细细寻找那些璀璨的、泛着金色的细节，"家附近要开一家游乐园，我和同学都期待了很久，傍晚一放学就赶紧跑过来了。不夸张地说，那天的冰激凌是我这辈子吃过最棒的，虽然只是普通的圆筒，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种香甜的味道。卖冰激凌的好像是个小丑，穿得花花绿绿的，脸上涂满了油彩，还有个大红鼻子！那鼻子大的，我都觉得它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冰激凌里去。"
想到那个红鼻子小丑的真实身份，周泽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"可惜他只出现了这一个晚上。"听见周泽楷笑，江波涛莫名觉得情绪松快了几分。他摸了摸鼻子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接着说道，"我始终忘不了那个味道，小孩子嘛，你懂的，一旦执念起来是很要不得的，那段时间我换着口味试了好多冰激凌，都没有那种好吃。后来实在没办法了，我就往许愿信箱里投幸运星，上面写，希望再吃一次红鼻子叔叔卖的冰激凌。你说，是不是挺傻的？"
"不傻，应该的。" 成年人看来无足轻重的事，对于孩子来说，可能是全世界。这一点，他又怎么会不懂呢。
江波涛转过头，正撞上周泽楷闪亮的眸子，青年直直地盯着他，眼神颇为认真。
"如果是我……我也会。"他又补充了一句。
江波涛突然觉得有些感动，像是面前的人穿越了十五年的时光，走到八岁的他身边，笑着拍拍他的肩，说："这个想法酷毙了。"
他清楚地知道，身边大部分朋友如果听说了这件事，大概只会一笑置之，或是开玩笑说，看不出来你以前这么执拗。
但周泽楷是不同的，他是不同的。
他也许是唯一一个会去思考，八岁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的人。
这样的关心，难能可贵，又独一无二。
这一点，八岁的江波涛和二十三岁的江波涛隔着遥远的时空，轻轻击掌，达成了共识。